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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绣走进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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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9-04
  • 来源: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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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古老手艺怎样新生

展览现场,观众体验广绣

展览现场,观众体验广绣

展览现场的广绣文物

展览现场的广绣文物

中国是手工艺大国,广州是手工艺重镇。地处南海之滨,得交通之便,领风气之先,在多元文化的交糅中,广州地区很早便形成了极富地域特色的传统手工艺生产和销售网络。特别是明清以后,依托对外贸易的领先优势,广州手工艺逐步迎来了自己的黄金时代。如今,以“三雕一彩一绣”为代表的广州传统手工艺,以“非遗”的概念广为人知,重新回到人们的生活。除了老拥趸,新生代对它们的深邃魅力也越来越着迷。传统手工艺在广州这座老城市中的“新生”,到底给了我们怎样的启示呢?

既要立足中华文化也要拥抱现代设计

本次《广作华章——广绣历史文化与传承展》由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广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共同主办,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展览展示研究中心、广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中共荔湾区委宣传部共同承办,在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举行。展览从“一绣千年”和“一绣千面”两个版块展示了广绣的历史文化和当代传承新面貌,并以广府特色画种“通草画”进行故事演绎,意趣盎然地呈现了广绣极简史。

广绣指广府地区的传统刺绣,是岭南地区历史最悠久的绣种,自古以来备受皇宫贵族青睐,绣品及绣工常被进贡朝廷。唐永贞元年,南海(即今广州)向朝廷进贡绣娘卢眉娘,年方十四的她“能于一尺绢上绣《法华经》七卷,字如粟粒而点画分明”。明清时期,皇宫对广绣越发喜爱,许多广绣被当作贡品而进献宫廷。在民间,广绣日用品曾广泛应用于广府生活的方方面面。在展览现场,昔日广府人家以广绣日用品百鸟图挂饰,五子登科门帘等装扮的厅堂场景,被精心再现。千里迢迢赶来的文物向北京的观众们倾诉着广式生活美学。

生于1963年的广绣省级代表性传承人谭展鹏,自小从母亲、广绣大师陈少芳那里认识和学习广绣。他表示,应当用现代人的审美方式、语言表达方式去重新讲述古老而有中华文化的故事、去演绎经典故事,还要以现代设计取胜。如人物的绣法,“传统的人像刺绣,基本上只是追求轮廓准确,而没有肌肉结构、没有光影变化、没有对质感的追求。现在我们刺绣的时候,是按照人体的结构、光影、肌肉与骨骼生长肌理,包括参考人物气质等,来重新设计与演绎,让刺绣人物对象栩栩如生。比如现在于恭王府展出的广绣作品《红线女像》”。

广州美术学院教授丁敏与广绣非遗传承人梁雪珍联袂在展览中推出了《时有微凉不是风》。乍看上去,它与传统的广绣“工艺品”大不相同,更像一件当代的综合材料装置作品:十来根长长短短的竹段连缀在织物之间;几竿翠竹,三只小鸟,分别绣在几层薄纱上;凭借它们的前后分布,加上底色的深浅搭配,营造出深邃的场景效果,让人仿若望向竹林深处。作品构图疏朗而节制,有大面积的留白。丁敏告诉记者,正如作品名所述,创作灵感来自古诗中的意象;而构思则是以岭南女性的视角来展现满目竹林美景。大色块的组合、抽象的点线,加上三只精工绣成的小鸟以及真实的竹段,营造出一种竹林的感觉。这件作品入选了今年的广东省美展。

以市场为导向以人才为基础

与其他刺绣相比,外销是广绣发展史上的最大特色。自秦汉以来,广州就是对外交易中心,丝织业和刺绣业随着海上丝路航线扩展逐渐发达。明代广绣就被西方学者称誉为“中国给西方的礼物”。清乾隆22年至道光22年(1757年~1842年),广州成为全国唯一的通商口岸,广绣遂成为欧洲皇室贵族的高级定制。骨螺染披肩、对襟汉式氅衣……这些从西方回购的珍贵文物展品,折射出当年欧洲上流社会对“中国风”的向往。

谭展鹏认为,广绣的发展一定要重视商业。他告诉记者:“现今的众多‘非遗’项目都是在历史上卖得火爆的产品,今天淡出社会需求的原因源于不重视设计环节。以广绣披巾为例,它曾经被张冠李戴地在全球称作‘马尼拉披巾’(因在马尼拉转销之故——记者注)几百年。由于当年设计巧妙,针对不同地区有不同题材调整,成为适合全球贸易的产品。今天我们的设计,应该从此处得到借鉴。”

丁敏认为,无论是广绣还是其他传统刺绣品种,要创新都必须拥抱当代,吸引更多优秀的设计师团队参与。当代广绣作品,应当更加注重形式感。过去那种以大片图案铺满一块料的习惯做法,对当代人的口味而言略显单一;而且这样做成本也是一个问题,只有有效控制成本,才有商业化的可能。从目前实践来看,要推动广绣的创新发展关键在“人”。一方面,是从业者观念的更新和充实。另一方面,由于在价值观、评价体系等方面有诸多“错位”,设计师或其他“业外人士”与广绣艺人们的沟通与交流就极为重要。比如在创作《时有微凉不是风》时,最初梁雪珍所使用的色线与设计的效果不完全契合,但通过沟通,梁老师带病重选色线再绣一遍。梁老师的敬业精神令人感动,而两人多年来的默契与信任也功不可没。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人才队伍的建设,长远来看,广绣的从业人群需要扩大,现在有时候是有合适的作品,也有订单,但找不到足够的绣娘。

在展览的研讨会上,刺绣收藏家李雨来也指出,广绣对于刺绣界的贡献是非常巨大的,其中一个就是关于海上丝绸之路的市场导向。

广绣针法得到抢救

“新生代”传人走进清华

2006年,广绣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名录,2018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传统工艺振兴目录,来自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共同推动,让非遗时代的广绣焕发新的生机。在此次展览会上,各路专家各抒己见,对广绣的未来发展提出了许多新颖的观点。

广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办公室主任黄艳认为,当下非遗保护工作的深化,需要建立在对传统更深的了解中。这次展览费了很多功夫,选择了一些非常珍贵的古老广绣原件,就是希望大家不仅看到当代传承,更要看到当代传承与历史文化更紧密的联系。关于广绣的文化特质,首先它是鲜活的、充满生机的,彰显了广式美学;其次它是包容务实的、善于变化的,反映了广式智慧,这种文化特质直到今天仍然是存在的。她告诉记者,包括广绣在内的广州“非遗”,未来应当会更多地与“生活空间”结合起来,回归到它们应有的、日用的形式上去。

广州市非遗中心的专家介绍,近年,《传统广绣针法工艺全集》《广绣教程》《广绣针法说明书》等专著的出版,令传统的面目更加清晰。展览中特别展示了广绣慕课、广绣教程、针法说明书等工作成果。值得一提的是,一批非常珍贵的传统针法,如起鳞霎彩、流星赶月等曾在历史上演绎了无数广绣精品的针法近年通过广绣传承人的努力得以恢复,又重新运用到新作品创作中。展览也呈现了这批研究成果,让公众看到遗产与当代连接的更多可能。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史论系系主任陈岸瑛认为,广州在传统工艺振兴上有一些非常好的举措:第一是基础研究,比如对针法的系统研究;第二是人才培养,清华美院也深度参与了广作新生代传承人的培养工作;第三是宣传,比如在恭王府办高端展览,各种非遗课的开发等;第四是转换应用,比如非遗游的路线开发等。

记者了解到,目前,广州非遗进校园已形成蔚为大观的热潮。据不完全统计,仅广绣就有18所传习学校、广彩有14家传习学校、广州灰塑有7家传习学校,同时广绣、广彩、广州木雕、广州玉雕等项目已进入广州美术学院、广州大学等高等院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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