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广州市政府新闻办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第七十五场）

　　时间：2020年4月12日下午

　　地点：广州医科大学越秀校区16号楼5楼会议室

　　广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朱小燚：

　　我们把宝贵的时间留给钟院士和媒体朋友，因为今天央媒、省媒、市媒的代表也提前把问题准备好了，提问前先通报一下自己所在的单位，然后再请钟院士来回应。

　　新华社记者：

　　为防控境外疫情输入，广州等城市正在采取入境必检测和14天集中隔离等严格的防控措施，担当起“守国门”的重任，您如何评价这一措施的有效性？您认为在现有基础上，是否还需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钟南山：

　　最近这一段，特别是3月27日以后，采用核酸检测外来的或者是去过外地的、从国外回来的有关人员，进行核酸全覆盖检测以及隔离，实际上是升级了，很重要的是跟当前全世界的疫情形势的关系很密切，因为这个形势，我们可以对一个大的形势有一个初步的研判。

　　中国从一个多月以前，已经开始比较稳定，2月底3月初，人数始终存在，患病人数大概8万多，死亡人数3千多，一直都是稍微增加一点，基本上属于一个稳定状态，稳定状态基本上属于控制的这么一个状态。但是在国外目前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前一段一开始是在欧洲，欧洲人数一直在增加，原来是意大利，然后西班牙，现在法国、德国、英国都是这样，那么这些国家到现在为止，到昨天为止，到今天早晨为止，按他们所说的，还是在高处徘徊，到不到平台期还不好说。

　　现在在美国的状况就更差一些，美国差不多每天以2万人的速度在增加，现在53万了，病死的人数2万，差不多4%，美国三周以前还是1%、2%、3%，现在差不多是4%了，中国现在是4%，与美国差不多，全世界的疫情是6%。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在非洲到底有多少人得病，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死亡，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说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没有做检测，但是现在从输入的病例情况，以及各方面来看，确实他们那已经发生了疫情，这是非常肯定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外来疫情正在上升的时候，在非洲以及印度这些国家，人口特别多的国家，当然还有巴基斯坦，现在人数都在不断增加，换句话说，我们正在处于同一个阶段，这个阶段就是外来疫情上升、病例不断增加，处于爬坡阶段，而中国属于基本控制的阶段，所以这里一个大的反差，一定会造成外来输入的病人，而且一定会有外来的感染，就是输入以后的感染。

　　要是没有发现，要是根本就没有，我倒反而觉得奇怪，这个一定会有，因为人传人，到现在为止，一般的看法是，但中国现在是控制到传播的系数一直很低了，低到差不多0.3、0.4，但是在国外1：3.5、1：4，甚至少数的一直到1：5、1：7都有，这么高的传染率的这么一种疾病，在一个基本控制的地方，这个控制是什么？靠预防控制，而不是靠中国人都产生抗体控制。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接触传染源就会感染，这个肯定存在，所以输入感染病例一定有。

　　过去我们比较重视重点发生疫情的国家和地区，但现在传播到全世界各地都有，特别是包括印度次大陆、非洲等，假如不采取输入的全覆盖核酸检测、隔离办法，我们就很难防止，这部分人到了境内以后，除了他自己从无症状发展为症状，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密切接触者也会产生。所以现在采取这个措施，我认为是非常需要的。因为现在这个阶段，大家也知道美国下星期就开始全民普查，主要是做血清里的抗体，了解有多少人感染过，但是它的这个作用不是检测有多少人被感染或者是受感染，而是多少人感染过，他测IgG，要是在老百姓里面挺高，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很高他复工就放心了，这些不会再受感染了，理论上是这样。

　　但现在我不觉得是时候，他们主要采取的策略是什么？全民普查，这个很需要，现在我们中国也需要，但是这不是第一位，第一位是什么？先搞好预防、防控，当然普查也有一个好处，普查完了只要是他就隔离，能够做到这条也是好的。

　　刚才的问题是现在中国采取折中全覆盖的核酸检测，以及全覆盖的隔离两周，我认为现在做是对的，为什么？就是因为中国和不管是欧洲、不管是北美洲，南美洲也开始了，印度次大陆还有非洲都有，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同样的都要注意。所以过去重点是几个国家、几个地区，随着国家的疫情增加再增加，但现在全世界都是这样，所以我觉得不应该有所区别。现在在广州看起来实际上我们的工作，应该是28日开始就这样做，而且也发现，我认为这是比较早的发现问题，这是好事。

　　朱小燚：

　　非常感谢新华社记者的提问。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记者：

　　今天上午的发布会通报了广州目前境外输入病例的关联病例一共是13例，这是不是说明广州疫情有反弹？另外，像北上广深这样的国际交往非常频繁的大城市，在下一阶段的疫情防控上您有什么建议？对个人来说应该怎么做好防范？

　　钟南山：

　　你刚才提的问题，我觉得关键词是关联，关联的受感染病例。广州的情况有点不太一样，从非洲来的，由于他的职业、由于他工作的身份，他在广州有他的亲属、有他的家属，甚至有孩子，关联比较多。尽管在广州在这个地方的人，在全国来算不见得是最多，但是这个层面的人比较多，有时候有比较亲密的朋友、亲戚、亲属，甚至家属，那么他来了以后，这些相关联的人，这些相关联不一定是本国的，也可能是中国的，有不少是中国的，所以这样关联就多了，这正说明了我们更应该重视这个人群。

　　广州是逐渐的，我们要复工复产了，绝对严格的这种防控不能够持续很长时间，但是还是要逐步地开放。要是来的话，对他们进行检查，现在检查出来的人也不少，什么叫反弹？反弹是出现了比较大群体的爆发，这叫反弹，出现一些病人，出现一些输入病人以及密切接触的人，更说明我们需要这么做，一个就是要对这些入境的，另外一个入境的跟他们接触的，特别是入境了以后出现了一些症状，或者证实了跟他们有密切接触发现的，广州能够发现这些是个好事， 我就不相信这些从其他地方或其它城市入境了以后，以及他的密切接触者，假如一个都没有，我是不相信的。

　　刚才我讲的，当然我本人不是搞传染病的专家，我只是搞呼吸疾病的，但是呼吸疾病和传染性的疾病根本没有界线，只要是外来的病因，这个病因没有铲除，你肯定会容易受感染。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且及时发现这个情况，哪怕我们发现这个客观的情况，我们早发现绝对是好事。特别是密切接触的人多了，我们任何地方都有这个情况。广州动手，采取一些措施，比较早发现这个问题，我们就采取相应的办法，比如适当的隔离，有症状出现要进行医治，这绝对是好事，所以我不认为这是反弹，而是及早发现的一个很积极的做法和结果。

　　朱小燚：

　　感谢央视记者。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记者：

　　那下一阶段像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国际交往非常频繁的大城市，您觉得这样的城市在防护方面还应该注意什么？

　　钟南山：

　　我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因为在外，就是在我们中国以外这些地方，是这么一个态势的情况下，还是要这么做。这看起来很严，看起来很不方便，但是要这么做，因为在国外还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连基本的控制都还没达到，美国现在53万，每天增加一两万，我还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到顶峰，在西班牙、意大利，现在看起来像到顶峰的，就是所谓的顶峰，这几天差不多了。德国上来了，英国还在增加，包括英国的首相都病了，还好他没有转成重症，转成重症问题就大了。

　　像这些情况，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现在采取的这种措施是对的。我想目前可能在韩国、在日本，我看他们的措施也是差不多的，甚至更严格。所以只有在国外这种情况有一定控制以后，可能我们的做法才会有些变化。因为这个悬殊太大了，我们也知道因为中国人目前，我相信绝大多数人没有免疫力，我们是预防，没有免疫力，不是主动的对它产生抗体，对它有抵抗，现在不是，现在我们是等着疫苗等等方面。

　　在这个过程里面，当然也要发展，现在在不断地研发一些药物，但是在这个间歇里，疫苗没那么快出来，到年底、到明年初都有可能，那么在这个阶段我们采用这样的措施，就是把它的传播或刚才所说的反弹，给它压下去。

　　朱小燚：

　　感谢央视总台的问题。

　　广州日报记者：

　　当前广州正在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有序推进复工复产的部署要求，一手抓疫情防控，一手抓复工复产。您对此有怎样的建议？

　　钟南山：

　　广州现在还处于一个可以说是非常关键的时候，因为以前都居家办公、在家里上课，现在复工复产很多都开始了，学校复学等等一些工作和活动的恢复，随之会带来一个更高的危险，也就是说发生传染的机会、接触的机会就更加危险，所以在这个时候，如何能够处理好这两个关系。

　　首先一个前提就是，只有搞好防控，才能够正常的复工复产，没有搞好防控，复工几天、复产几天，比如我在一个大的企业，一复产那是什么？那是在一个室里，大的车间里有一两千人在那里干活，这样一旦出现一个问题，不但不能复工复产，而且要停产相当长的时间。所以在这里如何处理好复工复产和搞好防控的关系，是一个非常不容易的，要非常谨慎的，是一步一步走的，是这么一个处理。所以这实际上是考验我们的领导能力、组织能力、行政能力和医疗防治的水平。

　　实际上我们现在在实践，通过实践慢慢来摸索，看看怎么做更好，所以一开始相对来说比较谨慎，包括需要有绿码，要检查了以后没问题才能复工，以及保持距离、上课戴口罩等等，但是这个步一定要往前走，因为我们不能一直采用这个办法，那将对我们的经济、对我们各方面、对我们老百姓的生活、对社会稳定的未来有很大影响。凡是传染病存在，首先我讲这个看法，就是不要因为怕个别的有一些传染，就又走回头路，我不那么看，我觉得就是要慢慢地往前走，要复工复产，但是还是要做好防护、防控。

　　防护工作最关键是自己，现在我不是提两个核心吗？一个是距离，因为它的传染，目前最被证实或最主要的是什么？是两个，一个是近距离的飞沫感染，1.8米以内，近距离的飞沫带来的感染。第二个什么？接触。所以为什么从广州以后这一段，凡是发现有外来输入的，都进行很好的消毒，但是接触的感染是一个可能性。还有一个就是密切的接触，就是上课什么都比较靠近，那这时候个人的防护特别重要。我估计在上课的过程中，也不会在一个小室里面密密麻麻的，也可能采取一些措施，尽量想办法来解决这两个问题，解决好的话我们还是要坚持往前走，就是复工复产复课。

　　那么这个过程中出现一个几个的感染，马上就隔离，马上就采取相应的措施，就不会继续传播，就不会爆发，有个别的感染我不觉得奇怪，所以非要把它搞到全部都是零，我觉得不现实，意思是什么？我们往前走，把感染的可能性以及出现的几率降到最低，个别有些感染，我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很快发现很快就把他们进行处理隔离了。但是整个的进程，社会的进程还是要往前走。

　　所以这个问题，我觉得在我们的行政组织、在安排上、在医疗的监护上、在我们了解它的动态等等方面，对我们来说都是个挑战。在这个从来没有进行过的实践的面前，我们还在找答案，我们还在实践看看我们做的好不好。前一阶段做得很好，前一阶段是采用强力的办法，一直到社区的“早防护、早发现、早诊断、早隔离”这个办法，我们取得非常大的成绩。这个成绩现在国外很多一些国家过去对我们有看法，到现在认为我们是假的，为什么？他说这太离奇了。但就是这样，要是假的话，现在我们开不了工，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大家在聊天，我们会病的人越来越多，死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做不了假，完全做不了假，所以这个是事实，越往后大家越看得出是事实，为什么差异这么大？就是我们强力的干预，而且特别是社区的干预。

　　大家记得吗？意大利有一个小镇，强力地进行戴口罩和隔离，那个小镇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染，它是一枝独秀，就能做到。所以我想这个工作，我们需要不断地来实践，看看怎么做就会更好，但是一定要往前走，不要因为个别的有些感染，就走回头了，因为这个社会不可能一直是这么个状态，要是这个状态，我们国家的生活，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那是受到很大的影响。

　　我只能说说原则的看法，因为我们还在实践，我们还在观察，怎么做是更好的。

　　朱小燚：

　　感谢广州日报的媒体。

　　人民日报记者：

　　刚才您提到复课的问题，正好想就这个问题问一下，像下个月即将开始中小学的复课，那么您觉得要面临哪些压力，怎么样提供一些防控措施。广州这边又有很多大学是有留学生的，您认为怎么样做能够防止输入性或聚集性的风险？

　　钟南山：

　　复课，说实在的，核心问题就是学生的聚集，聚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近距离的坐在一块，就是这个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就有两个很重要的点：第一，这个学生他有没有感染，凡是有感染的不能复课，这是一个。另外，我们确实有不少留学生，而且现在从广州也发现了，有些国家来的留学生里面，确实是有感染的，他不但感染，而且感染了他密切接触的伴侣或朋友。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复课的前提是什么？首先来参加上课的学生，应该是没有感染的证据或者是没有感染的，或者是经过感染了以后，他已经比较好了，情况好了，什么叫好？多次检查，核酸检测是阴性，血液做一个简单检查，IgG强阳性，非常好，说明他不会再感染，这是一个前提。第二，注意距离。小学生上课、中学上课，是不是还是那么密集？特别是有的学校条件比较差，那就要考虑比如适当的把一个课室里的学生的距离拉开，拉开适当的距离等等方面，都需要，只要有这两个，我觉得可以复课。

　　特别是现在，已经两周多，快要四周了，发病、患病的很个别，我倒不见得说，发病为零要多少周以后，我看发病为零，这一阶段都不可能，偶然都会有的，你看现在时不时这有一个、那有一个，这不奇怪，所以我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可以了。那么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习惯，个人的习惯，洗手，平常下课了以后不要聚会等等，要注意到这方面。另外，学生的家长也很重要，学生家长有没有什么会有可能引起感染的条件，比如他跟患者密切接触，或者他家里就有人得过感染的，这些方面都要比较注意。

　　我们总的来说，在这个病的潜伏期，一般是3到7天，我们观察到14天，他没有病的话也就没有了。我们现在先不讲所谓的带有病毒的无症状感染者，先不讲这个，但是对于大多数学生，他不会属于这种类型，所以我对复课，我觉得还是应该考虑的，这是我的看法。

　　朱小燚：

　　刚才提到一个问题，广州大学也有很多来自于外国的留学生，在这块钟院士有什么建议？

　　钟南山：

　　外国的留学生，过去我们比较注意一些疫区的留学生，非常注意。但是现在不存在任何地理上的所谓的有些地方是疫区有些地方不是疫区。特别是有一些发展中国家，它的检测水平、它的统计水平还不是很高的情况下，它的疫区是很难估计的，但是从我们所接触的，以及从我们最近在广州认真的检查这些人群，他不但是本人，而且他的密切接触者也发现了不少，所以在这些情况下，我觉得这些留学生回来，一定要通过我们常规的检查，通过常规检查没有问题，才同意他能够复课。但是假如说他有问题，不但是对他，而且对他密切接触的，都要进行认真的隔离和筛查。

　　留学生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在发展中国家的留学生还是不少的，以前相对它不是一个重点疫区的地区，所以没有把它作为重点，但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疫区了，那就同样要注意，所以这次广州我们能够发现这些，就是早注意到这个，而且早动手，而且早发现，那么早隔离，这样就减少由于这些人群造成的二次传染。

　　朱小燚：

　　好，感谢人民日报的提问。

　　南方日报记者：

　　本月8日离鄂通道已经开放，广州现在正在迎来大量的返穗复工人员，那么这是否会引起广州疫区的疫情出现波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广州现在复工复产势头正盛，那么在这个时候不断出现有新增的境外输入病例，以及相关联的一些病例，那么想请问您，您认为广州的疫情整体的防控是否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

　　钟南山：

　　现在复工的情况下，有大量湖北的人员回到广东、回到广州来恢复工作。那么湖北，现在我知道有几个码:绿码、黄码、红码。红码当然不能出来，黄码要注意的，可能他感染过或者有什么的，绿码就是基本健康的，绿码是一个方面，是一个基本的初筛。

　　但是我记得我们在这个疾病正在早期发展的时候，我们做过一次总结，总结了全国500多个医院1099个病人的临床表现症状。实际上有50%是没有发烧的，所以这里就会有一些无症状的，症状是什么意思？症状就是自己讲有什么东西，比如发烧是他一个感受，还有咳嗽也是自己讲的感受，还有一个全身肌肉疼、疲劳也是他的感受，这个感受有的人可以讲多可以讲少。平常我们说无症状，所谓无症状是没有明显症状，有的人觉得疲劳一点，有几声咳嗽，他不认为是症状，他认为没事，但是实际上他已经有症状了。体征是客观检查的，症状是主观感觉的，所以有无症状等一会再谈。

　　回来以后，同样我们要接受这样的一个检查，为什么？假如他是没有症状的。对于绿码，我的理解，在湖北发绿码，主要是看体温，也可能理解得不对。体温不是唯一的症状，他经过一段出来了，在国外现在很多病人也是这样，全身不舒服、酸痛，或者是有点咳嗽，进来检查阳性，过两天发烧，我们有些病人也是这样。所以从湖北来的，哪怕是绿码也要通过一些常规的检查，我认为是对的。我相信大多数湖北的，应该是可以的。据了解，湖北正在进行抗体的筛查，那么湖北抗体筛查，理论上我估计他的抗体阳性的比例，可能会比其他省高，这是完全没有根据，但是我觉得理论上是这样的。因为它这儿经历了一个比较大的传染的过程，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我觉得你第一个问题就是，好像是这个通了以后，湖北的来，要是湖北的没有问题，应该还比较可靠，我个人有这个感觉。

　　你的第二个问题是关于？

　　朱小燚：

　　广州的复工复产正在进行，但是不断会有一些新增的境外输入病例或关联病例，您认为广州的疫情整体是否可控？

　　钟南山：

　　广州的复工复产和新增病人没有划上等号，我觉得刚才你的问题好像把这个紧密联系起来，我不见得是一个紧密联起来的。复工复产受到阻碍，是因为外来的输入，外来的输入使得我们妨碍复工复产，好像没有紧密的等号，确实有关联。那么外来输入的发现，那么看起来表面的数字不算少，北上广我们不算少，北京是最少的，因为北京太严格了。但是不算多，刚才我反复讲了，这个传染病它的RO值是非常高的，1：3、1：3.5，相当高了，远远高于流感，远远高于SARS，也远远高于MERS，很高，所以传染性很强，传染性这么强的话，让它不传染是不可能的，这是疾病的特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输入的病例，除非这个输入病例造成了所谓的反弹，或者造成了疫情，这样对我们复工复产要考虑。但是假如没有这样，只是少数的病例，或者个别的病例，或者是几个、十几个这样的小群体，不应该妨碍我们的复工复产，复工复产需要继续往前走。还是我刚才的看法，不能够因为一个小的部门或者一个小的单位，出现互相感染的情况，就像我们整个的复工复产复课的进程，因为把它想得这么理想，一切都变成零，我看再过一年都等不到，这是我的看法。

　　朱小燚：

　　感谢南方日报的提问。

　　羊城晚报记者：

　　刚才您提到无症状感染者的问题，我也想请问一下，看今天疫情通报中，广州报告了20例无症状感染者，然后在之前的报告中也有省外输入的无症状感染者的发现，也有境外输入的无症状感染者的发现，那等于无症状感染者这个群体，对于目前我们发现的，从国内和国外都有输入的无症状感染者的情况，您怎么评价？

　　钟南山：

　　首先应该对无症状感染者有一个比较准确的认识，因为这种名词好像最近才提出来。因为在传染病里，感染了以后，有的不出现症状，有的出现症状，这是都有的，所有的病毒感染、所有的细菌感染都有的，甚至有的人把它叫做带菌者，或者是细菌定植者。比如EB病毒，在我们30%的人里都有。

　　我们集中谈到新冠肺炎，刚刚遭遇到这个病毒，它的规律不了解，为什么现在比较注意到感染了，有无症状的，就是他不存在症状的，但是要非常注意。就是因为不少的国外的一些资料、国内的资料，都证明了这些还没有出现症状的感染者，感染到新冠肺炎病毒的，他有传染性，感染和传染是两个概念。感染了他以后，他有传染性，为什么？

　　以前坐飞机是最早的，还有很多的一些例子，有些没有症状，潜伏期一般来说是3到7天，我们总结是有极少数，3%是14天，很少，十几例，很少很少。但是有没有更长的？就是感染到24天，那就是1例。把一个个别做成一般，这么绝对化，对传染病是不行的。

　　对于这些病人，有一段时间他没有症状，但是他已经带有病毒了。那么我们根据研究，这些人都是主动查出来的，绝对不是被动，我没事回去查一查就查出来。为什么主动查出来？这就是在广东广州，它就注意到比较早的采取这个措施，当然全国也是这样，广州做得不错。已经感染，被感染的，全家必须要检查，这是一个。还有从疫区来的这些人，不管是外国人，或者是中国人，从疫区来的要检查。从疫区来了以后，不管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跟他密切的人都要检查，这都是主动检查找出来的几十个，所以这个我们叫他无症状感染者，要隔离。

　　从以前我们观察的病人规律，一般是经过三五天以后，他会出现症状。那么出现症状，一般就是他出现症状以后，我们有几个文章研究发现，出现症状以后，三天五天，五天之内他的病毒的载量很高，就是上呼吸道，这个时候他肯定有很强的传染性。那么他出症状以前，肯定不会突然就增高了，因为病毒载量到一定程度才出现症状，所以他不会原来没有，很少很少，突然多了就出症状，不会是这样的，它是不断的繁殖不断增加，所以从这个来考虑。而且事实也证实，还没有症状以前，确实感染比较低，所以这些是所谓的无症状感染者。

　　那么这些大多数是有传染性的，他感染了以后有传染性，所以现在我们比较重视这个。但是我们在武汉和在广州都发现很少一部分，他的核酸检测是阳性的，他没有症状，但是在随访的过程中，一周、两周、四周他都没症状，很少数的这些所谓核酸检测阳性，他可能没有传染性，要根据病毒的高低。

　　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检查，就是要做一个补充检查，就是血液里面的抗体。假如这个病人随着追踪过程，逐渐IgM出来了，IgM是说明病毒早期出现抗体，那他肯定是感染。假如在观察整个过程中，我们与武汉交流，整个过程甚至一个月，他的IgM、IgG都是阴性的，核酸有时候是阳性的，这些可能属于携带者，可能不一定感染。

　　但现在这么区分，时间太短了，而且单纯用抗体来区分，因为现在还不大成熟，所以我们对所有的核酸检测阳性的，我们叫他感染者，我们都把它同一对待，就是要注意隔离、注意复查、注意检测、注意跟他家属也分开。

　　但是我也想说明一个问题，第一，什么叫有无症状？就是刚才讲的，症状是一个主观感觉，我很不舒服，全身痛，有的人觉得无所谓，有的人觉得很明显。但全身痛、疲劳是新冠很重要的一个感觉。

　　比如发烧，有哪个普通人每天自己去量量体温？没有的，有些发烧他不觉得，有这样的情况，咳嗽两声有的人不觉得，所以症状是主观的，所以的症状、无症状，有明显症状，现在我们讲是有明显症状，有轻微症状说不定就过去了，过去了以后他慢慢自己会好了，好了以后他说他没感染过，有可能，所以第一个是对有没有无症状这个，是有主观因素在里面的。

　　第二，假如过几天出现明显症状，而且核酸检测还是阳性，有症状、阳性，假如你还不放心，做一个抗体，那是肯定这些病人是能够发展为有症状的，那这些病人在无症状的时期，他有传染性的，可以这么说，现在我们的知识就到这儿。现在逐渐发现，不是很多，但是有不少单位都发现有这样的病人，是什么？核酸是阳性的，但是他一直没有症状，一直很健康，所谓的很健康就是没有症状，这种情况有可能是什么？他就是一个病毒的携带者，但是我们目前不适合强调这个，因为他毕竟是很少数，因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感染？你怎么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发展为症状？这不见得。

　　还有一个问题值得注意，就是普查密切接触者和普查这些不管是从疫区来的密切接触者，或者是国外的，有一个时间性，要及时地查，你拖了相当长时间以后，说不定他的核酸就慢慢下降，降下去了。因为核酸的载量，感染初期是最高的，到了五天以后就很低了，所以这个东西也值得注意，它也有一个时间性。我不知道能不能回答你所提的这些问题。对无症状的感染者，有点模棱两可的这种话，严格来说还不是这样，要么就是无症状的，感染以后你就有传染性，要么就是什么？实际上就像其他的传染病一样，带毒者，还有病毒的病毒携带者，但是不发病。为什么？比如SARS，已经过了17年了，17年前你们还在幼儿园，那时候很小。到现在我们查一查血库，还有6%左右的病人有SARS的抗体，那就说明他在这个过程，他曾经感染过SARS，但是症状很轻，过去了，有这个情况。所以将来新冠肺炎会不会有这个，有的，会有的。有的很轻，相当多的是很轻，他自己就过去了。但是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次国务院强调要重点监测这些人？这些人常常被忽视，这些人有传染性，正因为他有传染性而又被忽视，常常就成为传染的一个重要的人群，所以要特别重视，因为有症状，大家很注意，没症状反而被忽视，所以要特别忠实，我的体会是这样。

　　朱小燚：

　　感谢羊城晚报媒体朋友的提问。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记者：

　　想问钟院士的还是关于无症状感染者，因为我们看到中国的疫情，其实差不多在中后期的时候，我们开始提到这样一个无症状感染者，那它是不是新冠肺炎的一个特征，还是说前期可能已经有了？您能不能作一个解答？

　　钟南山：

　　不是新冠后来发展的特征，一直就有，因为在国外早就注意这个问题了，他们很注意。钻石公主号3700多船员，最后1100人感染，有很多都是无症状的，无症状他就感染了，为什么？待在那一个船里面，当然很多下水道都是密闭的，空调也是密闭的，消毒是不可能好的。但这些很少互相接触，一个小仓一家人，住的一个一个单元，不会面对面，但是为什么到最后，因为不让下来，最后差不多1000多人感染了，很多就是原来就没有症状，没有症状感染了，所以早就有了，并不是现在。

　　现在我们还要注意什么？外来输入。外来输入促进了我们注意这个问题，因为外来输入，他在一些疫情很高的那些国家和地区，他开始已经受了感染，但是并没有发病，这个时候回到或来到这儿重新学习或来到中国，这种情况在国外输入的，特别是在第一波，他的感染很强。而且他在外国还没有发烧，来了以后发烧了，或者没有发烧，我刚才讲发烧不是唯一的，给他检查，就发现这些是无症状的感染者，所以对国外输入的情况，这样的情况下更加促进我们注意这个小的人群。所以刚才你的问题，一个是说是不是现在变了，有越来越多，不是的，本来就有，这个病就是存在，还没有出现明显症状就是有传染源，因为病毒主要集中在上呼吸道，后来在肺，再到其他地方，是这个情况。

　　另外一个，因为现在悬殊太大了，中国和国外、欧洲、美洲，现在又到非洲，中东、伊朗就更是。这么大的悬殊情况下，我们必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早期正在上升的感染病例传染性很强，所以他不一定出来症状，但是就有。甚至也有一些吃片退烧药走了，也有，所以这种情况我们是严防死堵，尽量减少一个，尽量不要漏网，哪怕这么做，现在也还是有，这就是我刚才讲的一个意思，我们不要指望是零，我不相信，恐怕若干年后我也不相信，传染病就是这样，否则怎么叫传染病，生活规律就是这样，所以只要能够控制到最低限度，比较稳定，不影响复工复课复产照样进行。

　　朱小燚：

　　感谢央视总台记者的提问。

　　广州日报记者：

　　截止到4月11日，广州累计报告确诊病例479例，境外输入病例119例。您如何看待这个数据？其中在347例本土病例中，病亡1例，属于高龄患者，这能否反映了广州的医疗救治水平？

　　钟南山：

　　我觉得广州应该是做得不错的，我们不敢说是做得最好，因为在浙江、在上海，总的来说他们的患病人数很少、死亡人数也很少。但是在广州四百多例，输入的一百多例，但是我们有大量的人员来往的交往，不管是跟国外还是跟国内，现在复工这些，广州是大量的外来工工作的城市。

　　回到我刚才讲的，出现这么一些情况，当然外来现在是100多例，这个情况还是在我们严防严控的情况下，是这么一个数字。我还是回到原来的话，这个数字不算大，我觉得广州，我完全没有说别的城市的意思，我觉得广州是老老实实的把病情、患病的数目讲出来，作为一个传染病的规律来说，出现这样一个情况，不高，所以我觉得广州的工作基本上还是比较做到位的，这是我的评价。

　　朱小燚：

　　感谢广州日报媒体朋友的提问。

　　南方日报记者：

　　近期广州在对高风险的航班进行排查并开展流行病学的调查，这期间也发现了很多境外输入型病例中无症状感染者，请问您怎么样评价广州的流行病学的调查工作？另外，您觉得我们现在是否还需要加大对无症状感染者的观察力度？对于无症状感染者，我们应该怎样排查？

　　钟南山：

　　在某一个航班里发现比较多，我不觉得奇怪，起码这个航班来的旅客所在的地区是正在高发区，我不觉得奇怪。

　　那么无症状的感染者，是我们提出来值得重视的，因为以前不够重视，只要我们重视了就可以了。因为无症状的感染者并不是大多数，只是非常少数，为什么这次作为比较重要？就是因为我们忽视了这部分的人群，特别是有一部分是从国外来了以后，发现确实他们出现了症状。

　　最近我收的病例也是这样，也是来了以后才发病，而且现在患病很重很重，正在抢救。国外现在回来的这些，促进我们对这些的重视。但总的来说，我不认为无症状的感染者是一个很大的危险，只不过是过去我们不注意，我们现在是采用主动排查的办法。现在我们还没有能力对全体的广州人进行筛查，那么将来是不是可以这么做？可以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了解我们有多少人感染过，但是感染过就过去了，有这样的情况，或者是对我们哪些人更加要注意，哪些人比较好了，他对这个产生比较足够的抗体，就起到这个作用。

　　我觉得现在的做法，主动的排查办法已经够了，而且排查的对象就必须要注意到这些。还是再强调一下，新感染的病人，他的密切接触者、家人，从疫区来的该地区的外地人员，以及从疫区来的本国人，回来以后，不但是他所接触的同一个国家的一些亲人，同时还有跟他密切接触的，这些进行主动的排查，我觉得这个是最好的办法。我觉得这样够了，我们没有必要在整个广州对所有的毫不相关的，今天我们开这个会，马上回去各个都要查一下，没有这个必要，这个要花很大很大的力量，而且目的不明确，所谓的无症状感染者毕竟还是少数，非常少数。

　　朱小燚：

　　感谢南方日报媒体朋友的提问。

　　广东广播电视台记者：

　　广州在目前境外疫情防控的过程当中，实施全流程的闭环管理，想请教您的是结合目前广州疫情发展的情况，您觉得是否有必要建立一套更可持续发展的、更常态化的社区的群众自发的防控体系？

　　钟南山：

　　社区的防控、自发的防控体系，我相信这次经过了这么大的全世界惨痛的教训以后，我想所有国家的卫生观念都会有明显的加强，而且自觉性会明显加强。大家现在都知道了，在必要的情况下戴口罩，回家要认真洗手，因为接触了东西，接触传染是其中一个可能。

　　现在来说，我觉得作为社区级别的防控，发展一套比较成熟的手段是非常需要的，你刚才讲的，但是这个手段，不是冗长的，也不是繁琐的，也不是对很多的自由活动受到束缚的，这个需要我们来探索。现在在医院，你看现在住医院的，为了防止医院的感染，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什么？我心里面很痛的是什么？在西班牙27000名医务人员感染，在中国是1000多，这个是非常难以想象的，就是注意互相传染。

　　其实中国最大的成功是群防群控下到社区，这是最成功的，所以在刚才你所说的，在社区发展一套比较有效的、简便的、易行的群防群控的方法，是非常值得探讨的。

　　广东广播电视台记者：

　　这个是常态化的吗？

　　钟南山：

　　是，以后变得常态化。当然你说常态化是不是口罩一辈子带着？绝对不需要，因为疫情是突发性的，既然是突发性的就不是持续的，那它肯定有一个过程，一般来说到夏天，天气越热，总的来说病毒的活跃度是下降的。我们是在北半球，现在南半球巴西、澳大利亚这些地方反而要注意，因为南半球现在天气凉了，这个天气是病毒比较适合的，4-16度左右比较适合病毒生长繁殖，所以我想常态化是需要的，但是要随着疫情过去以后，以后中国人就慢慢养成很好的习惯，不要大声讲话，要经常注意洗手，不要吃野味，经过这次我觉得大家的自觉性会更高。我相信常态化的手段，会随着疫情的发展而改变。

　　朱小燚：

　　感谢广东广播电视台。

　　新华社记者：

　　有专家认为，从全球看，新冠病毒在今年甚至今后几年都无法完全消灭。您是否认可这样的判断？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将要对目前的疫情应对方案做哪些调整？

　　钟南山：

　　我觉得任何专家都不能够预判，因为我们知道既然它的传染性是这么强，除非它死亡率极高，就像天花和脊髓灰质炎那样，天花和脊髓灰质炎它的传染性1个传4到5个，更高，另外它的病死率20%到30%。我小的时候，我记得印象最深，当时我小的时候七八岁，在贵阳，那时候因为抗战到贵阳，我的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到街上看看，满街都是麻疹，你们见过吗？你们可能麻疹一个都没见过，但那个时候满街都是麻疹。麻疹就是天花，天花要是不死，活下来了，满身都有疤痕，脸就是麻疹，现在有没有？没有了。脊髓灰质炎，死亡率也很高，最后靠什么？靠的是疫苗。

　　那么新冠病毒疫苗，全世界都在研究，包括我们国家在非常加紧的做，争分夺秒，日夜都在干，它总是要时间才能出来。我绝对不相信自然免疫能解决问题，这个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自然免疫实际上是几十年前的观点，现在人已经有这么强的，知识这么好，防御的能力，知识、技术、水平已经这么高，检测的水平这么高，怎么还要采用这种自然大家都得病了以后，形成60%、70%的免疫能力，这样就能让它过去，现在我完全不同意这样的看法，真的要靠疫苗。

　　但是我想你刚才的问题也是说，会不会还会出现？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除了疾病规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人为的干预，这次你可以鲜明的看出来，不管国外说我们这个问题、那个问题，但是作为我们这个社会的体制，就有这个本事能够使我们的老百姓，在一个月之内，两个星期，1月23日封城，3月4日达到顶点，3月4日再过两个星期4月不到3月底，就回到原来的状态，一个月。现在美国、英国这些国家，开始注意这个问题，而且开始采取措施，一直到现在，已经快五个星期了，还是在高峰，达不到，我想说的这个意思说明什么？就是人为的干预，特别是政府的强力干预，取决了这个病毒是不是又大爆发、又复发的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过去我们团队曾经做过一个预测，当时的预测，中国的疫情应该在2月中下旬就应该下来。但是有人认为，你看吧，再过几天你的话就会被粉碎，但实际上真是这样，而且我们预测的人大概六七万，最后是八万，不像国外预测中国是17万，为什么？我们有强力的干预，你不把这个因素放进去，很难。那么这个是背景。

　　回到刚才的问题，会不会再发现？这个病在天冷比较容易发现，比较容易产生，所以我估计夏季会有一个下去，那么今年的秋季以后冬季有没有可能？没有人敢说，明年初会不会出现？不敢说，真的不敢说，有这个可能。SARS是2003年出现的，我们当时收的第一个病人，2003年12月20日看的第一个病人，当然在那以前佛山已经有1例了，最后在中国差不多结束的话，接近5月底就结束，半年。第二年又出现了，又出来4例，当时我们跟有关的部门进行分析，这个暂时还在动物传人的阶段，那4例都是，后来发现主要的传染中间宿主是什么？是食肉类猫科动物，代表性的是果子狸，所以当时把果子狸处理掉，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没有了。当时野生动物的这些工作人员，他的血清里SARS病毒的抗体，原来是30%多，后来降到百分之几，没了，它是通过这个途径。

　　但是新冠肺炎的途径搞不清楚，中间宿主还搞不清楚，所以我觉得新冠肺炎比SARS会复杂得多，它的传染性也强得多，而且病死率虽然没有SARS高，SARS是10%，这个我们就能够降到3%。就是说有可能出现，但是我不相信，比如明年初或今年底发现，全世界还会出现目前的状态，因为我们已经积累了经验，我们已经有了一些预防的办法，早期诊断的办法，早期隔离的办法，所以不会像这次这样，这次我们是遭遇战，下一次再出现就是阻击战了，肯定是主动的多。

　　韩国为什么这次做得不错？前两天跟韩国有个交流，我觉得他们很重要的是什么？他们2015年有一个非常惨痛的教训，就是MERS传到他们那儿去了，也就几个人就传到那儿，大概是一万多人感染，36个死亡。那么他们这次一来，他们就非常警惕，所以像上次韩国的教授讲的，他们很早有这个消息，就开始群防群控，开始做筛查，一发现就隔离，所以它早期就很少病人，做得很好，预防做得很好。当然后来也是有这个问题，外来输入多了，所以他们的病人又多了。你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可能出现，但是绝对不会像这次那么狼狈。

　　朱小燚：

　　感谢。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再次感谢钟院士在百忙之中接受了8家媒体提的11个问题，在过去一个月，钟院士先后两次直接参与了我们城市的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今天，钟院士直面回答媒体的11个问题，特别对广东广州一手抓疫情防控，尤其是抓“外防输入、内防反弹”，一手抓好复工复学复产，提升了很大的信心，我们也恳请各位媒体组织好今天的报道。再次掌声感谢钟院士。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