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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海渐开一脉 渊源有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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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6-20
  • 来源: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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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一座拥有2200多年历史的历史文化名城,打造诗词之都,渊源有自来。

  自汉杨孚,至唐张九龄,到清初屈大均,无数广府前辈的诗文与人格,深深植根于岭南文化的深厚土壤。

杨孚画像

  近代诗人沈汝瑾曾有句:“珠光剑气英雄泪,江左应惭配岭南。”可见在他眼里岭南诗歌的地位。

  《全粤诗》序中这样写:“岭表骚坛,别辟蹊径,既承中原统绪,亦注百粤宗风,从此艺苑添我新花,诗海渐开一脉。”广州诗词发展文化脉络,在此梳理一番。

  秦汉:涌现经典篇章

  广州早在先秦就涌现了如《南海仙人祝辞》这样的经典篇章,诗曰:周夷王时,南海有五仙人,衣各一色,所骑羊亦各一色,来集楚庭,各以谷穗一茎六出,留与州人,且祝曰:“愿此阛阓,永无荒饥。”言毕,腾空而去,羊化为石。

《红棉碧峰图》 叶梦草(清)

  汉初比较有名的诗歌当属《越人土风歌》:“其山崔嵬以嵯峨,其水溢遝而扬波,其人厽砢而美多。”两汉时期更是涌现出了杨孚、郭苍、牟融等当时影响全国的著名诗人、学者。

  杨孚为东汉时南海郡番禺县漱珠岗下渡头村人(今广东省广州市海珠区赤岗街道下渡村),他早年致力攻读经史,钻研颇深。杨孚是史家公认的岭南第一位著书立说的学者,他的著作《异物志》是我国第一部地区性的物产专著,他的著作第一次对岭南的风物进行系统整理,称得上岭南文化的开拓者。他留下了多首诗歌,比如《丈草》:“丈草作酒,能成其味。以金买草,不言其贵。”

  到魏晋南北朝,广州地区最有名的诗人代表为黄野人、王叔之等。屈大均《广东新语》记载“黄野人,相传葛洪弟子,共仙去,留丹柱石间,野人服之。居罗浮为地行仙,往往与人相遇,或为黄冠,或儒者,或为溪翁、山妇,或牛,或犬,或鸟,或大蝴蝶。凡山中所有物,皆能见之。”其诗作《飞云峰》:“云来万岭动,云去天一色。长笑两三声,空山秋月白。”为世人所传颂。

  隋唐:云山珠水,尽入诗怀

  隋唐时期,此时的广州诗歌“辞生奇丽”,出现了历史性的高峰,比如出现了张九龄、陈政、陈集原、陈元光等著名诗人。《全粤诗》序中说:“迨唐代张曲江开文献之宗,举风雅之旗,接中土之天声,揽岭表之芳润。于是云山珠水,尽入诗怀,雁声渔火,都成雅调。”

  “广州”一共在《全唐诗》出现8次,“广州”源于东吴黄武五年(公元226年),东吴孙权将交州以合浦为界,分拆为交州、广州两部分,这是“广州”的地名首次在历史上出现。“番禺”一共在《全唐诗》出现11次。“番禺”始建于秦始皇33年(公元前214年),以广州市区内的番山、禺山得名,有2200多年的历史。

  隋朝,活跃于广州周边,最有名的诗人当是苏玄朗,他的很多文字记录都与罗浮山有关。

  唐开元尚书丞相张九龄(678-740),被誉为“岭南诗歌第一人”。长安年间进士。其诗风清淡,有《曲江集》。他是一位有胆识、有远见的著名政治家、文学家、诗人,名相。他的五言古诗,以素练质朴的语言,寄托深远的人生慨望,对扫除唐初所沿袭的六朝绮靡诗风,贡献尤大。

张九龄画像

  张九龄写了多首关于广州的作品,在他的笔下,“海郡雄蛮落,津亭壮越台。城隅百雉映,水曲万家开。”盛唐时期的广州在张九龄笔下是雄、壮、开阔,是千家万户生机勃勃,这首诗记录了盛唐时期广州的景观,让一幅幅独特的岭南画卷展现在读者眼前。

  “江林多秀发,云日复相鲜。征路那逢此,春心益渺然。”诗句写的则是广州江边津亭畔的秀美景色。大约是张九龄辞职居家期间与好友同游广州时所作。晚风悠悠,云霞移幻,江畔风景优美,诗人与友人沉醉在广州春江的美景中。

  在唐代,近两百名谪宦文人来到岭南,岭南便是他们的文学重生地。其中非常著名的有韩愈等,面对美丽丰饶的岭南,他们心境各异,除了留下诗词名篇,还有许多传奇故事,为广州的诗词发展与繁荣起到了促进作用。

  宋元:苏轼留下千古名篇

  说到广州诗词的历史,不得不说到宋代大家苏轼,他在广州留下了多首名篇。其中有一篇关于白云山,那是一个秋日,名满天下的苏学士到了广州白云山蒲涧寺,留下“不用山僧导我前,自寻云外出山泉。千章古木临无地,百尺飞涛泻漏天”的诗句。

苏东坡 白云山雕塑

  值得一说的是,苏轼与广州知州王古的书信还“揭秘”了一段古:原来自来水千年前就有了,地点在广州白云山,设计者为苏东坡。

  当年,王古曾在信中说,城内深井多为富户所有,百姓只能勉强饮用珠江水,缺乏清洁水源,疾病的控制难上加难。苏东坡回信两封,建议用竹管从白云山引水到市区,施工时在每根竹管上钻一个小孔,塞上绿豆,然后用竹钉封上,这样一旦竹管堵塞,很容易就能查出具体的堵塞部位。就这样,在“苏王”二人的努力下,一千年前的广州人第一次喝上了“自来水”。

  早在南宋理宗时,崔与之(增城人,曾任广东经略安抚使)和李昴英(番禺人,曾任吏都侍郎)归隐于广州时,已有不少诗词酬唱了。明万历年间,刘介龄曾把他们的诗词刻于白云山上。

  南宋时期,广州周边比较有名的诗人为蔡蒙吉,12岁中进士,被时人誉为“神童进士”,其祖父蔡若霖、父亲蔡定夫均为进士,因此当地有蔡府“一门三进士”之佳话。公元1276年,蔡蒙吉率孤军与元军作战,城陷被俘,英勇不屈从容就义,年仅32岁。

  另外,文天祥在广东五坡岭与元军激战时被俘虏了,囚禁在战船上。路过零丁洋时,他写下了流传千古的《过零丁洋》。

  元末明初,青年诗人孙蕡、王佐与十多位诗友结社于广州南园抗风轩(今中山图书馆南馆),是为“南园诗社”。孙蕡、王佐、赵介、李德、黄哲五人成就最高,被称为“南园五子”。南园五子延续了张九龄以来的雄直诗风,内容上有鲜明的岭南地域特色,对后代有着深刻的影响。

  “南园诗社”的出现,代表着岭南诗派新高潮的开始。

  今天,在广州中心城区,文德路南段以东、文德东路和聚仁坊以北、德政中路南段以西、旧玉带濠以南一带地域,商铺连片,车水马龙。人们大概很少想到,这一带是著名园林南园的故址所在,又是岭南诗坛上历史最悠久的“南园诗社”的诞生地,在广州文化史上声名显赫。

  明清:岭南诗派繁盛

  历史的车轮走进明清,此时的广州诗词创作陆续涌现出“岭南三大家”、后南园诗社“南园十二子”等。正所谓:“南园五子,名噪于前,清代岭南三家,振响于后。”岭南诗派繁盛了数百年。

  明末崇祯年间,黎遂球、陈子壮等牵头重结南园诗社,人称“南园十二子”。到晚清光绪年间,梁鼎芬、黄节等8人领头,再在南园抗风轩重结南园诗社,与会者一百多人,成为广州诗坛盛事,人称“后南园诗社”。如今,南园抗风轩已经不复存在,历史考究其地理位置在现在的广州越秀区珠光行政街道。珠光街在抗风轩旧址附近建起历史纪念建筑,有南园五子塑像墙、抗风轩小亭、诗词作品墙,虽然不是历史原貌,却记录了广州诗社雅集的这段历史。

  屈大均、陈恭尹和梁佩兰是清代初年岭南著名诗人,他们的作品具有很高的思想性和艺术性,被誉为“岭南三大家”。

  屈大均(1630~1696)曾削发为僧,后还俗,又北上游历,“险阻艰难,备尝其苦”,诗歌是其心灵历程的写照。他以屈原后代自居,学屈原和《离骚》,兼学李白、杜甫,诗歌奔放纵横,激荡昂扬,于雄壮中飞腾驰骋,豪气勃勃,“如万壑奔涛”,在诗界独树一帜。五律出色,“可比太白”。《旧京感怀》《过大梁作》《登罗浮绝顶》等诉说家国情怀,《梅花岭吊史相国墓》《哭顾宁人》《赠傅青主》等抒发仰慕忠节之情,大都抚时感世,缘事而发,尤其表现家国情怀的诗歌,可与顾炎武相比,如“万里丹心悬岭海,千年碧血照华夷”(《经紫罗山望拜文信国墓》),“孤臣余草莽,匪石一心坚”(《咏管宁》)。

屈大均画像

  屈大均的诗“以气骨胜”,豪宕而多苍凉悲慨之音,如《通州望海》:“狼山牧草满,鱼海暮云黄。日月相吞吐,乾坤自混茫。乘槎无汉使,鞭石有秦皇。万里扶桑客,何时返故乡?”凭吊沧海,想象奇伟,在雄健夭矫里寄寓故国之思,凄楚感怆,却也写出“超然独行”的豪迈气概。

  “岭南三大家”在清初文坛上有着很高的地位,当时他们各自都享有较高的声望,而梁佩兰则名列首位。

  传说梁佩兰之所以名列“岭南三大家”首位,也有缘由。康熙三十一年(1692),有番禺诗僧王隼,编选梁佩兰及屈大均、陈恭尹之诗,命名为《岭南三大家诗录》。当时梁、屈、陈三人都是在世,如果就主题思想倾向、题材价值等社会效果而言,梁诗的深度、广度显然不及屈、陈。但屈、陈两人以布衣终老,而梁佩兰名驰京华、结识公卿,也许由于这些因素,梁佩兰位列两者之前,而书中收入其诗作最多。

  “岭南三大家”的称号一直为人们所公认,流传至今,仍有其强大的艺术生命力,更为广东诗风起了继往开来的推动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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